“……你的被子?”这回轮到苏简安错愕了,“我盖的是你的被子?怎么可能?” 洛小夕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苏简安手上的保温桶了,问:“什么好东西?”
她苦苦哀求,和以往嚣张刻薄的样子判若两人。 苏媛媛更加尴尬了,同时又觉得有些委屈,悻悻的把汤碗放回陆薄言的面前。
他浅尝辄止,迅速给苏简安盖好被子,离开她的房间。 果然是这样的。
她浑身一僵,下意识的抓住陆薄言的手:“陆,陆薄言……我,我想去洗澡。” 她是真的醉了,否则轻易不会这样跟他撒娇。
苏简安把自己的衣服放进了空柜子,这才出了衣帽间。 陆薄言眯了眯眼,把要逃走的人拉回来禁锢住:“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。”
苏简安的话才说到一半,突然一双手搭上她的肩膀,然后熟悉无比的声音传来:“你点的餐还没上?饿不饿,要不要让服务员催一催厨房?” 她永远成不了这样的女人。
苏简安浑身无力,她努力的看陆薄言的双眸,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他深邃的眸子里不再是一贯的冷峻淡然,取而代之的焦灼。 “刚才在医院,你说不行。现在在家里,我为什么还要放开你?”
不过,他们才结婚三个月都有进展了,她倒追苏亦承十几年却还是在原地踏步,失败得连祖宗十八代的脸都丢光了……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?轻易就点燃他的怒火,又轻易就扑灭所有的火苗。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,他却觉得某一个瞬间里,她确实给了他一个完整的世界。
苏简安摇摇头,还来不及说什么,就听见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: 这样还不如不想。
他不自觉的伸手抚了抚被她亲过的地方,唇角不自觉的上扬。 苏简安扬了扬唇角:“有情况怎么了?天天住在同一个屋檐下,没点情况才不正常呢。”
“好的。” 早就已经躺过同一张床了,暂且不大惊小怪。可这次为什么她居然抱着陆薄言的腰?为什么整个人都贴着陆薄言?为什么被他抱在怀里!!!
这些事情他做得自然而然,也从不和她多说,她粗线条,时间久了慢慢也会忽略不计,可现在一件一件地拼凑起来才发现,陆薄言竟然已经为她做了那么多事。 苏简安忍住没有追问,也没有问滕叔关于陆薄言父亲的事情。
“谁告诉你嫁入豪门就不需要工作的?”苏简安笑眯眯的一字一句的说,“我是市局特聘的法医。天天跟死人打交道的。比如说你不幸变成了尸体的话,我会剖开你的胸膛,取出你的内脏或者从你的内脏里抽出东西化验什么的分析你的死因……” “陆总?”很快地,Daisy的声音从听筒里出来。
她只是想……让他尝尝而已,为什么会认为她不会无事献殷勤? 被挟持后,这还是她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,醒来后感到无限满足。
陆薄言看苏简安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了:“放心,要复诊也是下个月去。” 母亲一生深爱苏洪远一个人,这个刺激她无法承受,心脏病突发,溘然长逝。
苏简安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被唐玉兰看见了还得了!她急急用口型问陆薄言:“怎么办?!” “我不想再看薄言演恩爱演得这么累了。”
苏简安被他吓到了:“你不是没抬头吗?怎么发现的?你长了只眼睛在头上?” 离开的时候,苏简安硬是没让陆薄言帮她拿着画框,得到了宝贝一样抱在怀里,滕叔送他们到门口,她又道了一次谢。
最后一个,洛小夕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,哪里像是什么肺,那简直是一块长了霉斑的石头,满布着黑色的大小不一的黑点,无法想象它居然是人体的器官之一…… 两个人都不出声,寂静诡异地在包间里弥漫开。
她从来没有和陆薄言这样走过路,被他牵着,将他掌心的温度感受得清清楚楚,情不自禁的偷偷看他的侧脸,却又仅仅是看到他下颌的线条就忍不住心跳加速。 苏简安挂了电话,唇角依然挂着一抹幸福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