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亦承眼角的余光扫到桌上的离婚协议书,翻到最后一页,竟然看见了苏简安的签名。
南河市洪家庄……
洛小夕肯定的点头。
“妈!”苏简安一急,彻底忘了称呼那回事,扶住唐玉兰,“你怎么样?”
“好,我不哭。”洛小夕揩掉眼泪,却发现父亲正在缓缓的闭上眼睛。
男人抬起头,看着眼前年轻漂亮的女孩,从她的双眸里看到了同情和怜悯,哭得更伤心了。
这时,一辆轿车停在两人跟前,年轻的男子下来打开车门:“陆先生,陆太太,请上车。三十分钟后我们就能到达波尔多机场。”
火车站人来人往,各种肤色各种语言,有人悠闲自在,也有人步履匆忙。
其实他猜到答案了,怒吼,只是因为不想让小陈说出那几个字。
这是洛小夕的一生中最漫长的一|夜。
“……这样最好!”苏简安说,“我也不想一直打击人,太伤人了……”
她应该是好声好气应付媒体应付累了,又不得不继续好声好气的应付,才拔了电话线这样发泄。
第二天起来,苏简安甚至不记得陆薄言教了她多少遍。
陆薄言为什么偶尔会做噩梦,提起他父亲,他的神色为什么总是变得深沉难懂;唐玉兰为什么不愿意离开那座房子,为什么那么开明热情的老太太,眸底偶尔会浮现出无法掩饰的悲伤。
果然,陆薄言说:“没必要了。”
心脏像被千万根细细的针同时扎中,尖锐的疼痛那么明显,苏简安摸了摸脸颊,竟然蹭下来一手的泪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