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一种近乎将就的姿势趴在她的病床边,却也睡得那样熟,下眼睑上一层淡淡的青色,可以看得出来他没睡多久。 “嗯!”洛小夕十分肯定的点头。
他心里仿佛有什么爆裂开来,无法言说,化成一股手上的力量让他紧紧的搂住苏简安:“嗯。” 苏简安:“……”还能当朋友吗?
直到她的手机响起来,屏幕上显示苏亦承的名字。 苏简安好奇的歪了歪头:“陆薄言,你怎么一点心虚都没有啊?”
苏亦承关上门,硬生生把那个“临”字关在了门外。 他这个软肋,是洛小夕昨天晚上找到的。
苏简安出来时只有一个男人站在洗手盆前,单手撑在盥洗台上,她本不想理会,却从镜子里看见男人的另一只手在流血,而他蹙着眉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,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。 昨天她手上的伤口都是陆薄言包扎的,他怎么可能不会?
洛小夕十分懊恼,也终于意识到,她根本不是苏亦承的对手。 但很快地,洛小夕就反应过来不是。苏亦承的手没有这么粗糙,他那么注重形象苛求完美的人,也绝不允许自己身上有难闻的烟味。
但从时间上推算,台风刮来之前,她来不及到山下。 “乖。”陆薄言摸了摸苏简安的头,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没事。”苏简安见到钱叔就安心了,拉开车门坐上去,“我们回家吧,快点。” 陆薄言说:“白天你已经扑在工作上了,下班后的时间,不是应该留给我?”要想,也应该想他。
一嫌弃,洛小夕就准备把苏亦承推开,然而就在她的手碰上苏亦承的时候,苏亦承突然低下头来,含住了她的唇。 “早上他送我回去,然后就睡我床上了,当然我们什么都没发生!可是他醒过来的时候,完全是理所当然的样子!”洛小夕快要抓狂了,“下午他又让我帮他翻译文件,请我吃饭,这些都太奇怪了,搁以前根本不会发生的!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啊?”
“陆薄言,”她明白了什么,笑眯眯的问,“你吃醋了吧?都跟你说了我和江少恺只是朋友了,别小题大做自己吓自己。” 她掏出手机拨打苏亦承的电话,接通后响了几声,电脑女声通知她: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。
陆薄言的强光手电和视线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,他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,但心里,早已如万蚁钻心。 随着得分变得越来越高的,还有洛小夕的人气。
“谢谢!” 苏亦承不来给她加油打气就算了,她自己来!
一遍又一遍,像小时候她跟在他身后叫他那样,可他没有出现,就像小时候他不会回头看她。 第一次赢只是侥幸或者好运,这种事不会有第二次,他们很清醒。
江少恺掏出手机,展示他已经存了周琦蓝的号码。 “嗯哼。”苏简安点点头,“两个月前你遇到假司机那件事开始,我就觉得奇怪了。当时我哥人在公司,要回家的话不可能经过陆氏传媒,经过也没理由跟着你上的那辆出租车才对啊。这只能说明,他不放心你。”
陆薄言敛去笑容,和沈越川一起进了办公室,穆司爵见了他们,朝着他们扬了扬下巴:“坐,有事跟你们说。” 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?”苏亦承摸了摸妹妹的头,“这件事,你始终都要面对和解决的。不要怕,不管结局是什么,你都有我。”
那他脾气还真是好啊,居然还能揉着她的头发让她去找秘书玩,那时候她自认为他是高兴的。 “见过一次,但不认识。”
苏亦承双手合十,用两个拇指按摩着眉心:“小陈,替我办件事,做得隐密一点,不要让任何人知道。” “就这样下山吗?”汪杨追上陆薄言,“我们不找了?”
“老洛,你就是不懂。香水的作用早就不是给西方人遮体臭了。它对现代的年轻女性来说极其重要!”洛小夕“哼”了声,“懒得跟你解释,我去洗个澡,完了下来陪你下棋啊。” 苏亦承只是目光深深的看着她,片刻后咬着牙根了句:“洛小夕,你真的笨死了。”
“不要。”苏简安别开脸。 苏简安朝着小影笑了笑:“喜欢的话我明天也买一束送给你。”说完她拎起包,和江少恺道别,抱着花离开了。